此去经年

山长水远,何必慌张

【巍澜】 余生 (双医AU)

昨晚被一个视频弄的哭了半宿,剪视频的太太你们干什么!


上章冷的我怀疑人生…… 这章冰火两重天,实在考验我,不知道怎么样,尽力了反正。


停在这绝对不是故意,为我自己鼓掌!








第十七章







等到了酒桌上,高劲风意外的见到了沈巍,那眼神就跟看见了酒肉和尚也打坐念经似的,不可置信里又透着些幸灾乐祸。

赵云澜一入了席,便开始装腔作势的和几位老总寒暄叙旧,恭维的话一出接着一出,不出半晌,就把几位老总伺候的服服帖帖,通透舒服,高劲风在一旁喜闻乐见的瞧着热闹,沈巍坐在赵云澜身边格格不入,时不时在赵云澜威逼的眼神里附和几句,听着也实在别扭。
这器材设备里的事儿不外乎就那点门道,来者藏着什么意,去者留着什么心,大家心知肚明,所以明面儿上把住质量关的底线,剩下的都是酒桌上的理儿。


赵云澜自认酒量不差,算不上海量,也不至于沾杯就醉,可沈巍有几斤几两,他却是了若指掌的,医大的时候,但凡导师有个把应酬,那最后沈巍不出意外的,都是自己拖回的宿舍,可今天,本想着自个儿带着他多拓开些关系,多适应适应场面,却没想沈巍这来之前就给自己立了挡酒机器的设定,废话也不多说,几乎来者不拒,赵云澜在旁边看着这几圈酒关打下来,心里直犯嘀咕。


趁着服务生倒酒的当口,凑在沈巍边上悄声道,

“我说你还真把自个儿当千杯不醉了,就你这实诚的喝法,得被这帮老鬼们灌死!”
然后冲着沈巍挤了下右眼,端起杯酒,“看我的。”

沈巍来不及阻挠,就见赵云澜起了身,三言两语的开始给几个老头敬酒。他的确伶牙俐齿,老头们也都掂量着赵云澜背景,卖的何止是几分薄面儿,恨不能赵云澜委个身,说几句客套话,便把自个儿的里子都搭给他,沈巍看着那画面,着实滑稽。

可这招再好使,用个一两次也就黔驴技穷了,赵云澜眼见着几个老头不怀好意的又一波轮番轰炸上来,沈巍已然开始眼神飘忽,应接不暇,高劲风还在一旁煽风点火,急的恨不能干脆掀了酒桌,沈巍这是打定了主意滴酒不让自个儿粘,自个儿这破胃最近也实在是不争气,三天两头,时不时的来个痉挛,扰的沈巍几个大夜之后没得休息,鞍前马后的照顾着,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圈。

赵云澜实在没辙,最后干脆连着充横耍赖的手段也一并用上,厚着脸皮洒酒,摔杯不说,愣是往沈巍杯里兑了一半儿的白开水,几个人也不知是真没看见,还是各个的装聋作哑,总之高劲风在差点儿被赵云澜掀了老底之前,终于力挽狂澜,控制住了局势,在后边踹着他屁股,给死小子放了行,这前脚合同板上钉钉,后脚赵云澜拽着沈巍就撒丫子走人,逃也似的出了酒店,一路坐进自个儿的牧马人里,才长长舒出一口气,

“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,这帮老奸巨猾没一个好东西,跟他们就得坑蒙拐骗,无所不用其极,你倒好,实诚的恨不得一滴酒都不浪费,你还真把自个儿当酒桶了你?你这……”

赵云澜絮絮叨叨的对上沈巍,对方正坐在副驾驶上,直着眼神看着他,酒精给沈巍脸颊上烧出两片绯红,扑扇的大黑眼珠带了些失焦的迷蒙韵意,嘴唇上还有湿漉漉的未干的酒渍,
“你……” 赵云澜没说完的字被尽数吞咽了下去,心猿意马,赶忙坐正了身子,脑子里祝红下午的科普不受控制的打起转儿,眼前这哪里还是一本正经的沈教授,根本就是人畜无害,任人宰割的小白兔!
赵云澜深吸几口气,强自镇定下来,嘴角却还不可自抑的上扬,飞速替沈巍系好安全带,一脚油门朝家奔去。


一路上沈巍都默然不语,赵云澜心里的小九九快要翘到天上去,兀自在脑子里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,便也一直没注意身旁沈巍的动静,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院门外得行道边上,这才开了灯,朝着沈巍望过去,可这一望,却叫自个儿先愣了愣,沈巍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他,眼里是平日里不曾见过的神色,而衬衫领口的扣子,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几颗,白净光洁的皮肤在领口的布料下若隐若现,赵云澜目光轻颤了颤,咬了下嘴唇,道,“额,宝贝儿,我是好看,这我自个儿知道,可你这眼神也太露骨了点儿。”

沈巍依旧罔若未闻,眼神从他眸间移到了唇角,只顿了一秒,便突然猛的欺身上来,一把拽开赵云澜预备去解安全带的手腕握在掌心里,而后右手推着他左肩猛一个用力,车内空间本就狭小,赵云澜又被安全带束着,完全起不了身,被这一推脑袋撞在车窗上发出‘咚’的一声闷响,

“嘶……诶诶诶诶,” 赵云澜空着的左手赶忙抵住他,这才发现,刚上车时沈巍眼里的人畜无害全然不见,此刻,他瞳孔变得幽深漆黑,里面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灼热孤独,却又强烈的似乎能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,

“沈,沈巍……” 赵云澜小声唤他,见他顿了顿,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自己系上的安全带早散在一边,脑子里顿时一醒,

“你丫的还知道解安全带,你跟我这扮猪吃老虎呢?!”
而后挣扎着用膝盖施力,谁知这一折腾,沈巍不但没松手,更像是被触了开关似的变本加厉起来,

“小巍你,你冷静冷静啊,我这胳膊都快让你给拧折喽,再给我撞出个脑震荡……嘶……”赵云澜话没说完,沈巍隔着衬衫在他肩头咬了一口,然后突然脱力似的,倒在他肩上不动弹了。

“你属狗的你!” 赵云澜嘟囔着,赶忙去了身上的束缚,推着失去意识的那人,缓缓直起身来,手腕上的疼还一阵一阵的传过来,
“什么情况啊这是?” 这一推开,沈巍像是突然断了电似的,彻底昏睡了过去,赵云澜莫名懵顿在那,半晌才叹笑出声,睡着的沈巍一脸无辜,纤长的睫毛垂在下眼睑上,脸上还挂着两坨粉扑扑的小红脸蛋儿,跟方才完全判若两人,任了赵云澜心里还有任何的小心思,被被折腾了半天,又对着这么一个人畜无害,毫无防备的沈巍,是完全无从下手了,许久,对着瘫在座椅上那人叹出一声,
“你啊,上辈子一定是我的冤家……”

然后认命似的下车,把人小心的扶出车外,驮在背上,晃晃悠悠上了楼去。





沈巍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,等再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,屋子里的光线暗淡,安静的没半点声音,揉着额头,沈巍在脑子里试图梳理昨晚的记忆,可想了半天,发现都是徒劳,于是从床旁柜上拿过眼镜,才发现桌上放着杯水和一张字条,是赵云澜的字迹,大致是说给他调了白班,然后画了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,惹的沈巍一乐,起身迅速的洗漱整理了,也到了交班时间,便给大庆留下些小鱼干,出门直奔医院。

到了普外医办室,才知道赵云澜临时上了台大手术,约莫要到深夜。

沈巍便也就趁着病区里暂时的清静,给郭长城开起小灶来,等几个实操做完,两三个小时已经过去,全院通评就快来了,赵云澜当时在郭长城身上立下的3月之期也近在眼前,沈巍和赵云澜一样,并不是喜好雕琢玉器的人,甚至对于天资的愚钝也并无好感,但郭长城是个例外,他身上总有些什么东西,让别人忍不住,想推着他,向前走。


将近12点的时候,沈巍手机收到条短信,

“来院部花坛。”

不用看,这语气,除了赵云澜再无他人,而也只有他,对住院部背后的小花坛情有独钟。

等沈巍跟祝红知会完,匆匆赶到院部背后,远远望过去,赵云澜倚在花坛边的夜灯杆上抽烟,看见自己过来,移开手里的云雾,挺了挺身子,扯出一个特别犯规的笑。
夜灯昏黄的光束顺着他发顶像纱幔一样笼罩下来,他整个人,都是暖黄色的。

赵玉澜望着他向前迈了两步,歪着头,甚是得意的扬了扬下巴,沈巍心头顿时一紧,

就是这个样子,

跟许多年前,他从医大临床宿舍楼的楼梯口,灰头土脸的爬起来,冲着自己扬着头笑的纯粹的样子,几乎如出一辙,

这个样子啊,骚包又得瑟,但就是叫人怎么看都不生厌。
就是他一笑,你就想跟着笑,心里那些唯恐被别人发现的缺口,就被填得满实,然后,觉得,全世界都豁亮了。

这一刻,依旧如此,沈巍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,缓缓踱步到他面前,
“你这又是唱哪出啊?” 说着,伸手拦了他的指尖,
“少抽点烟。”

赵云澜笑,乖乖掐了烟头,上下打量沈巍,

“沈教授,酒醒啦?
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?”

沈巍略局促的看着他,

“我觉得我必须了解,你到底有多少个形态?到底喝到什么情况,会变成昨晚那样翻脸不认人。”


赵云澜说着,揉揉自己挂着一圈乌青的手腕儿,沈巍眉心一跳,“我伤着你了?!”

赵云澜顺势眼角赘了赘,“何止啊,脑袋上还撞出一个包,这都不打紧,关键是你那眼神,就跟要吃人似的……”
赵云澜语调里带了几分委屈,听在沈巍耳里可心疼坏了,眉心完全纠在一起,几乎变了脸色,

赵云澜没忍住,看着沈巍,分秒破功乐了出来,
“得了得了,不逗你了,就知道你又要多想,哎,你这心重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,啊?”

说着,不顾沈巍将信将疑的目光,把人摁在了长木椅上,自己也舒展了长腿坐在旁边,

“a市明天有个血管外科学术会,本来下午就该走的,临时又加了台急症手术,只能改签到凌晨四点的飞机,还剩一个小时的时间。

沈巍一惊,忙抬手看了看表,话要脱口,又赶忙顿了顿,“那,去几天?”

“三天,最多三天,” 赵云澜斩钉截铁的抿唇答道,
沈巍点点头,垂了眉眼想了想,又抬头道,
“路上,一切小心。”

赵云澜笑容更深,忽而抬头,向着夜空里那一轮淡黄,

“果然是不比医大的操场啊,那儿的月亮总挂得特别低……”

沈巍闻言倏忽侧过头来,眼神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赵云澜,听着他继续说,

“20岁出头的时候,总急着去顶天立地,现在,觉得脚踏实地才最安心,
有时候,停下来回头看,觉得这一路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
沈巍,”
赵云澜终于低下头来,回望住沈巍眼睛,

“你别怪我贪心,我赵云澜何其有幸,我有了猫,又有了你。”




等沈巍把赵云澜送到立仁门口的时候,他叫的车还没到,急诊科透亮的白炽光,将院门口的一方土地照得如同白昼,

这个晚上的一切,沈巍都记得格外清楚。

他记得赵云澜回头,拍拍自己肩膀,挂着舍不得又拉不下脸矫情的笑,说,“回去吧,最多三天,我就回来。”

他记得自己几乎就要脱出口边,却又始终留在心里的话,千言万语,被赵云澜一个拥抱,温柔的阻了回去。

他记得赵云澜退了几步,站在行道边向自己挥手,不动声息的,就像夜里明媚的日光。

可他也记得,那黑暗里骤然出现的人影,和那几乎是几秒钟的电光火石,空气里发出重物击打在骨肉上的闷顿声,赵云澜捂着右眼软软跪倒在道边,自己几乎疯狂的一把接住他的身体,鲜红色的血,顺着他五指的缝隙急速的溢出来……








今一天码字爆肝出来的,很累,希望大家也能随意给个评论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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